『姊姊!』
「呼!」睜開眼,夜晚的黑讓天花板上的那顆星星更加顯眼。
亮得像是在嘲笑我的放不下,而愚蠢的是,我連自己在執著什麼都不知道。
這是第幾次夢見妳?可笑的是曾經每天是我一天動力源頭的妳的聲音,如今卻是提醒我的痛,愛不到的那種傷痛。
曾經夢中有妳的身影,妳的笑讓我將它定義為美夢;現在夢中有妳的身影,我卻只能難過。
什麼樣的疼痛會把美夢催化成了噩夢?
從身旁抓起了手機,看著時間顯示著3點。
每當夢裡有妳的出現,似乎就注定了我的失眠。
從前總笑稱妳是我戒不掉的毒,這句話讓現在得自己來看說有多難堪就有多難堪。
將棉被拉起蓋住自己的視線、當我發現眼前的星星模糊時,眼淚總是來得很突然,就像感情一樣。
遇見妳之前的我還無法體會,什麼樣的感覺是,一個原本的陌生人,突然之間變成妳的全世界。
遇見妳之前的我還無法相信,有一天能夠有那樣一個人闖進我的世界,替換掉了小怪這個在我心裡克制了六年無法自拔的欄。
遇見妳之前的我不快樂,可是我已經習慣了我的不快樂,於是當彼得潘帶著孩子氣感染了我快樂時,我最深的感覺,卻是慌。
不習慣所造成的慌。
而身旁的朋友們則是一個個的擔心著,因為沒有人看過我快樂的那麼過頭,就連愛著小怪那時候的我也不曾如此。
妳離開後,我才真正明白了她們的擔心,因為一個人有本事帶給妳多大的快樂,就有本事在離開後,留給妳多大的痛苦。
妳究竟是因為什麼決定什麼都沒說就自顧自的轉身遠走?我得不到答案、不得其解。
只是當妳什麼都沒說就斷連絡時,我唯一的疑惑是,要走為什麼不說一聲呢?可以不用告訴我原因或藉口,只是至少要走了為什麼不親口告訴我?怎麼原來我在妳眼裡是那種提分手會死纏爛打著不讓妳走的女生嗎?
一切都得不到答案了,不論我有多想念。
就算我們之間有多少共同的朋友,就算我們之間有多少的相同,現在的妳只讓我感覺到陌生,自從妳的消失。
曾經有多傻的以為我和其他女生不一樣,我比較幸運,擁有了妳的心。
現在想想原來不是這樣,先擁有了再失去的那種痛,比起她們沒有擁有過就失去,其實多了好多倍。
然後手機突然的振動暫停了我的思緒,拿起來看發現是我們的共同朋友之一。
這麼說對嗎?我明明是先認識她,才會認識妳的啊,怎麼又什麼都以妳為中心思考了?
- 睡了嗎?大夜貓?
4:12,奇怪怎麼這時間了她還不睡?
我回撥,而來電答鈴才響了兩秒就被接起。
「喂喂喂?我只是碰碰運氣沒想到妳真的沒睡!」
「睡了,又醒了」我苦笑,「那妳呢?怎麼還沒睡?」
「呃我昨天睡午覺的時候不小心從下午睡到剛剛,」就知道,「睡了又醒了是做噩夢了嗎?」
「算是吧。」
「哦...這樣真的很傷身體欸。」
「習慣就好了,別擔心我。」
然後是一段長長的沉默,而我沒有先開口的意思因為我的姿態本來就是傾聽多,我只是就這樣直直的盯著眼前的那顆星星。
「呃...方便問妳ㄧ個問題嗎?」
我笑,接著說,「對,我夢到瑋綺了。」
「妳怎麼知道我要問妳什麼!?」
「語感,」我頓了頓,「不是第一次了、夢見她,各次各樣的她...然後就會醒了,接著失眠到早上。」
「翊綾...」
「沒事的,只是過度期還沒過去罷了。」
只是這個過渡期會不會過去我也不確定罷了。
「摁...瑋瑋過得很好,如果妳想問的話。」
謝謝妳...
「我沒有問啊。」
「妳哦!」馨語笑,「明明很難過卻還要笑,明明想問卻還逞強,真的都不會變欸。」
我從來就沒有變啊,可是妳為什麼不愛了呢?為什麼留我一個人獨自面對夜裡的慌張呢?
即便身後有再多的人以陪伴等候著,可是妳不愛我了,就算給我全世界,那又怎樣呢?
我什麼都無法確定,我唯一確定的是,前一秒這一秒下一秒,妳依舊是最重要。
小怪我還沒有機會擁有就這樣再我心裡住了六年,而妳是那麼真真切切得讓我感覺被愛著。
那,妳會在我心裡住多久呢、王瑋綺?